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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杜鹃与海棠(中)

 *架空背景 

 *私设如山 

 *请勿上升真人


王一博永远记得那个午后,坐在杜鹃花海里的肖战,他的衣角被春风轻轻撩起,静静地画着他面前的那一片花海。


王一博自认不是一个看中颜值的人,可是那一瞬间,他也被肖战勾走了魂儿。美色当前,王一博也顾不得太多,悄悄走上去对着那幅画说:“真好看。”


肖战没get到王一博的话中话,回头给王一博一个笑容,说:“谢谢。”说完继续拿起画笔继续他未完成的画作。王一博由此又补了一句,“我说的是人。”


肖战惊的笔都掉了。头转过来带着一丝疑惑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很满意他的反应,伸出手,“你好,我是王一博。”


肖战犹豫地伸出手,“肖战。”


那天之后,王一博和肖战渐渐熟悉起来,在肖战知道王一博比他小了整整6岁的时候,肖战在一次觉得自己老的时候,王一博却说,“阿战一点也不老啊,很年轻,年龄不是我们的距离。”


肖战就这样栽倒在了年下小狼狗和小奶狗随意切换的王一博的手上。


王一博记得他和肖战第一次互通心意的那天。就像一个在森林里迷路的人,终于找到了出口。


守得云开见月明。后来的肖战这么形容王一博。


王一博还记得他和肖战第一次接吻的情景。那是一次冲动下的产物。那次王一博坐在肖战家里的沙发上,而肖战却只关注自己的设计稿,而冷落了王一博。王一博不开心了,用眼睛把肖战全身上下扫了个遍,最后走到肖战的面前,捧起他的头,在肖战的惊讶里闭着眼问了下去,而我们的肖战,再一次牺牲了自己的画笔。


王一博现在回忆起那个吻,都觉得是甜滋滋的。


而肖战从来都没告诉王一博,那一晚他拿着画笔的手都是抖的,不是故意冷落的他,而是紧张害羞的不知道如何跟他交流。只能用画画来消解自己的紧张。而王一博的吻,让他瞬间安定,王一博是肖战的药。


李岩看着眼前这个痴痴笑着王一博,有一种心酸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出走大半辈子的旅客,终于回到了家乡,但是家乡早已不在。


他再也没有家了。


王一博笑着笑着,一滴眼泪在眼角滑落。他赶紧用手擦了擦。敛了笑容,又恢复了之前山水不惊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在石桌上放下水,对李岩说,“你自便吧,我去种花了。”


李岩看着王一博落寞的背影,想说安慰的话却不知该说什么。李岩欲言又止,只能看着王一博蹲在土地里,机械的种着一株又一株海棠。


就好像,海棠种完了,那个想要看大片海棠的人就会回来了。


李岩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王一博,他一直都是一个执拗的人,认定了的事情,就会一直做到底,他微微叹一口气,起身离开。在推开栅栏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王一博的背影很认真的说,“王一博,你的路还很长。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转身出了小院。


王一博充耳不闻,依旧一株一株种着自己的花。时空交错下,王一博执拗种花的身影与几个月前执拗给家里食材写着一张张便利贴的身影重叠。


都是一样执拗的人。


在太阳落山之前,王一博终于种完了一筐子的花。他站起身,欣慰的笑笑。弯腰拿起筐子,准备进屋子。一拿起筐子,一个玻璃瓶露出了地面。


王一博愣了几秒,缓慢的蹲下来,拿起那个瓶子,犹豫地打开那个瓶子,往里面看了看,有一张卷着的纸,他把瓶子反过来,摇了几下,那张有点泛黄的纸滑了出来。王一博赶紧捡起来,用手揩掉了刚刚沾上的泥巴。小心翼翼地展开。看见里面的内容,王一博先是笑,后来干脆直接坐到地上,拿着那张纸抵着自己胸口,像是要把那张纸融入自己的身体。他终于笑累了,直接躺在了地上,任由潮湿的泥土沾染他的头发,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笑已经变成了哭,眼泪混入泥土,泥土沾上他的脸,他偏过头,看着他刚种下的海棠,伸出左手,快要挨到花瓣时,又瞬间收回。又偏过头,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大声的哭出声。却又那么小心,不让那张纸沾到泥土,沾到眼泪。天地只剩下他一个人。


第二天李岩再来的时候,王一博正在小院里给花浇水,只有那时,才是活着的王一博。


李岩推开栅栏,径自走到了那个小亭子里,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王一博浇水。


王一博放下喷壶,往屋子里走去,不一会儿,拿出肖战经常画画的那套画具。坐在院里,面对着海棠,背对着李岩,开始了他的画作。


李岩还是第一次知道,王一博原来会画画。


李岩走到王一博身后,王一博终于开口。“是肖战教我画的,我喜欢摩托车,他教我画的第一幅画就是摩托车。两年多年来,他一直在教我画画,可我从来没有为他画过一幅画,呵。”


李岩看着王一博熟练的画笔走向,应该是经常画画了。


李岩看着王一博这状态,心想着会画画还是好的,他只是出来谈业务路过这里,就想着来看看,既然这样,他就先走了。


他离开后,王一博抬起头看着李岩离开的方向,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王一博画花的过程还算比较顺利,但到了画肖战的部分,他就停下了笔,因为他不知道肖战会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片的海棠。应该是开心吧。王一博拿起笔画了个轮廓,想象中肖战对自己的笑,一笔一笔在纸上展现。


画毕,王一博拿下画纸,仔细看了几分钟,突然哭了。


因为他画的肖战笑的是那么勉强,他那时候那么痛苦,自己怎么就觉得他是真实的笑呢,自己这么就没察觉到呢,肖战那么痛,就为了让自己安心,强颜欢笑了那么久,你怎么就没有发现,王一博,你怎么可以。王一博,你不是人。


王一博哭着从画袋里拿出昨天他在瓶子里拿出的那张纸,纸上画着的,是几年前王一博在杜鹃花海里的样子。看落款日期就是王一博与肖战初遇的那天。


肖战,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王一博一愣,疯了一样跑进屋子,打开冰箱门,看着满冰箱的便利贴,他轻轻撕下一张,“你不吃辣,所以这些都是不辣也好吃的。”


再撕一张“土豆一定要多煮一下,才可以吃。”


接下来的两张、三张都是,“这些菜吃完,一博,你就该出门了。”


王一博闭上眼睛,回想着最后一个月的肖战。


那时候肖战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因为化疗的缘故,他的头发早就开始掉了,所以他每天都戴着一顶帽子。肿瘤已经开始压迫到他的视觉神经了,他时而看得见时而看不见。看不见的时候,他就静静坐在床上等着王一博回家。看得见时,他就开始画画,画王一博,画他开心时,难过时,吃醋时。


有时候,肖战会觉得自己已经快不记得了王一博了。他连前一秒做了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要他一想,就头疼欲裂。在王一博不在家的日子里,肖战的每天就是一边一边画着王一博,他怕,他怕不记得王一博了。头疼欲裂也比不上锥心刺骨。


肖战已经很少吃东西了,不是他不吃,而是吃了就吐,吐的胃酸都要出来的那种吐。晚上被王一博搂着睡觉的时候,身上的骨头都已经硌手了。因为病痛,肖战最后那段时光,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形。


晨起洗漱的肖战,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厌恶又没有办法。眼泪夺眶而出。


而王一博在背后轻轻抱他入怀,“你不丑,你一点都不丑,你是我最帅的阿战。”


“一博,放弃吧,我不治了。”肖战艰难的开口。


王一博把脸埋进肖战的脖子,很久很久才回答:“好。”


肖战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开始湿,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那半个月,肖战放弃了治疗,王一博也放下了工作,天天和肖战在家里,他现在不敢远离肖战一步。因为他越来越看不见了。


上回烧水给王一博泡茶,结果倒水的时候,眼睛突然看不见了,烫了肖战的手,王一博自责了好久,后来直接扔掉了水壶。


后来肖战看得见的时候,他就开始拉着王一博逛超市,买了一堆可以长期保存的食材,一点一点把冰箱塞满,王一博只是看着,他什么都说不了。医生说,肖战快不行了。


等到晚上,肖战等着王一博睡着,偷偷下床,写了一张又一张便利贴,直到贴满冰箱。他才停笔。王一博不是不知道,他还是什么都说不了。


总不能说,阿战,你别写了,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吧。他只是看着肖战写,默默地回到房间,在越来越薄的日历上再撕去一张。


肖战再次在家里晕倒了,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医生跟王一博说,“没几天了,想吃什么就吃吧,想见什么人就见吧。”


王一博没讲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看见肖战醒了,迅速笑了一下,“醒了?医生说你就快好了。”


肖战隔着氧气罩,双眼毫无焦距得跟王一博说:“一博,别骗我了,一博,我们回家吧。”


一博,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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